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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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夜涼如水, 晶透珠簾於綿綿細風中游曳，將輕紗帷幔也勾出幻如煙海的繾綣。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沈歲歲覺得自己似又墜入了曾經數個沒有解藥之時的絕望困境。
雲鬢微濕鋪散軟枕, 眼睫上撲朔著水色，唇瓣亦早被狁噬得紅潤嬌艷。
她總覺得自己被蕭韞庭殘忍的扔進了燒開的熱霧裏, 而後徹底被揉作成初初春日裏頭的水, 隨著他點滴的撥撫蕩開深深的漣漪。
“九叔……”
她試著喚了一聲, 卻又是不經意看見雨後竹林裏盤踞的大蛇猛獸。
它也看見她了。
極富生命力的齜出獠牙, 兇神惡煞著，又巍峨壯偉的身形。
惡獸果然是冷血的, 囂揚得恐嚇她，宣告它的怒嚴神威。
沈歲歲有些怕，又將求助的目光看向自己唯一依賴的解藥。
“九、九叔, 好可怕……”
唇瓣一張一翕, 軟絲聲線卻愈來愈小。
方才還溫柔哄她的蕭韞庭也不知在何時變得危險和狂鷙。
漆黑濃稠的幽眸深得是沒有底的深淵, 又溯洄著渦輪，暈染開獵食者捕獵的血性狼光。
沈歲歲瞳孔緊縮，既被這樣危險恣睢的一幅俊美容顏勾得失神, 又因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下意識感到害怕。
“歲歲。”
蕭韞庭唇瓣從少女臉頰上移開, 幹澀咽了口氣, “忍忍。”
聲音啞得太低了, 沈歲歲幾乎還沒分辨出他說的到底是為何意，自己的手又是被他帶著圈掛在了他的頸項。
可她沒力氣，掛不住，只能柔弱無依的攥著他的臂膀。
底下如雲軟的被褥和上方的身軀形成一道叫她絕無可能突破的桎梏鐵鏈。
蝶欲試飛, 蠶望破繭。
蕭韞庭挽開玉綢藕緞，挺鼻幾乎貼著少女的距離, 沈聲道：“這次九叔不會停下。”
墨黑色的瞳孔閃爍著兇狠的詭秘。
沈歲歲委屈的吸了吸鼻子，不解又懵懂的望著他。
“九叔……”
“乖寶貝，叫九叔的名字。”
水霧氤氳中，暗啞的聲線似命令似的打斷她開口。
“九叔。”
“叫蕭韞庭。”他耐著哄她，親她，將早已紅潤潤的唇瓣狁得濕亮。
沈歲歲弱弱換著氣，楞了會兒，腦袋仍是覺得很不清醒，喚了聲，“蕭韞庭……”
話音剛剛落下，便是總角初始。
緩緩之間，沈歲歲忽得如被遏制呼吸了般揚起纖雅頸項，入錐掣骨之痛再一次要她險些背過氣去。
太痛了。
又是這樣的呼吸一口都是奢求的痛苦。
“九叔……好疼……”
冷汗很快便在額上聚起，鋒銳的寒刃利劍卻似還在犯進。
她的手兒被兩只大掌強勢的擠進，硬朗指節根根相扣。
“歲歲。”
暗啞的嗓音從抿緊的薄唇裏溢出來，沈歲歲攥緊了手中的大掌，瞳孔緊縮怔怔的望著。
望著此刻似乎也很痛苦的蕭韞庭，她從未看見如此難忍的他，眉骨壓得極低，甚至聚起了熱汗，順著鋒銳的下頜滴落。
可不管如何痛苦，真正該痛苦的該是自己才對。
不久之前才受傷過的傷口竟又遭入椎破腹的掣痛。
可真的一如他方才所說，他不會停，是真的雷霆風行的想要殺了她。
“乖，別怕。”
霜寒冷刃赼踀噙抵，一寸一寸，到最後徹底釘死，白進血出。
她這次覺得自己真的是要死了，這樣的痛，甚至她都嗅到了從傷口處涓流出來的鮮血氣息。
淚珠大顆大顆順著面頰往下滾，水霧迷蒙眼眶，她卻還能將蕭韞庭此刻那恐怖的神情看清。
斂首看著紫藥紅蕊，鬥隼將至合縫。
似在欣賞什麽，愈看，幾乎愈是肉眼可見的迸射出暗芒幽光。
邪性，又狂暴。
待欣賞夠了，掀起眼皮來看她，一雙簌簌燃燒邪火的眸已是呈出赤紅色。
沈歲歲被嚇得怔怔流淚。
原來這才是他，這才是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蕭九爺。
逗弄的玩心結束了，今日也便是她的身死之日。
她想哭出聲來，可嗓子啞了，而淚水似又哪哪兒都在往下淌。
“乖寶貝，馬上就好了。”
瞧瞧，她分明都要被他殺死了，可他竟還能噙著這樣的柔情哄騙她。
當真是殘忍無情的。
沈歲歲貝齒咬出了唇瓣，想以如此的痛感緩解些被蠻橫剖開傷口的痛。
可不消一會兒，他又吻了下來，馥郁又強勢的氣息整個將她包裹，沈歲歲可憐顫孱的想避開，可依舊無濟於事。
唇齒間很快便盡是他冷冽的冷檀香息，她只能死死咬緊牙關，不讓蕭韞庭擠進她的檀口攪弄親吻。
可到底是敵不過他的，他輾轉著狁出靡嘖的水聲，在幽寂沈肅的居室內縈繞。
除了這，沈歲歲總覺得自己最深處的靈魂出竅了，腦子裏的弦也早早的便崩斷了。
化作無根無依的風中殘葉，被拽著跌入了無邊無底的黑暗深淵，漂泊流浪，卻永遠沒有沒有盡頭。
果然磨牙吮血的惡獸是冷血之物，她無論如何都不是對手。
不知挨了多久，她又聽到了被親吻弄出來的水聲，甚至察覺自己身上的血也要從傷口流幹了。
她無力的顫了兩下蝶翼，繼而被蕭韞庭一點一滴的吻凈碎星般的淚珠……
寒夜幽如涼絲浸骨，不知何時漫卷上厚濃的沈雲，狂風碩碩刮得檐下高輒的紗燈鈴鐺清脆作響。
裴氏沿曲徑堂的方向走，一路慌忙又神色緊繃，身後跟著的貼身侍女也看出情況不同往日，噤著聲小跑著跟上裴氏的步伐。
直至回到了曲徑堂，裴氏這才有地宣洩自己的情緒。
說不出的震驚過後，而今之後想來便是結結實實的怒火！
生了個兒子，成了個天底下畏懼的惡鬼，待她這個嫡母，更是左防右防。而今就連寄人籬下的淒苦養女，竟也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做出那等腌臢貨事來！
想到這，裴氏更是怒不可竭，“平日在我面前倒是裝得人模像樣，哪知在背後竟敢將手伸到自己長輩身上！”
“老夫人，您消消氣。”
聽罷，貼身侍女紅蓮躬身走上前，又斟了盞茶奉上去，“九爺他身居高位，自是見慣了這些下作手段，哪能被一個小丫頭迷住了神呢。”
見裴氏面色仍是難看，紅蓮又熟稔行至裴氏身後，一雙淬了紅的纖指柔柔捏按起了肩膀。
“而今要緊之計，是趕緊讓九爺同意納妾，這才有機會將老夫人您的人安插進去，做九爺的枕邊人。如此……”
說到此處，紅蓮莞爾一笑，“才有機會牽扯九爺一二，以便老夫人您籌謀。”
裴氏睨了眼，冷哼了聲：“想我裴家也是高門大戶，族中女郎莫說是嫁入皇室宗親，就是入朝為官闖出一片天地的都數不勝數，可我，卻偏偏嫁給了一個蠻人！”
舞刀弄槍還不夠，又剛愎自用，蠻橫無理。騎在她頭上一輩子，而今就連她生出的兒子也是如此。
裴氏精致的面容有些猙獰，接過紅蓮奉上來的茶抿了一口，又思及方才蕭韞庭輕描淡寫一句便拒了擡妾。
想到這兒，裴氏蹙了幾分眉，“莫不是因為沈歲歲那丫頭？呵，若當真如此，那丫頭到還有幾分本事在身上。”
紅蓮不敢不接話，思考須臾後，道：“老夫人，您也別太操心。九爺那樣的人，什麽沒見過？什麽女人沒嘗過，而今不過只是想換換鮮嫩口味罷了。”
“嗯。”裴氏含笑瞟了一眼，“你倒是聰明。”
“老夫人讚譽了。”
“去，”不過須臾，裴氏已收盡臉上笑意，冷冷吩咐道：“將幾位爺和夫人都召過來，就說禍亂府邸的邪祟抓著了。”
……
狂風呼嘯，輒懸高掛的籠紗燈被刮得晃擺不止。
藏舒閣寢居內，一墻之隔將外頭風雨阻隔得嚴嚴實實。
馥郁暧昧的甜香裹挾著麝香氤氳縈繞，闊綽的架子床邊懸著的紗幔鮫綃一如被石子投入的平靜湖面一般，蕩開層層漣漪。
沈歲歲難受極了，卻又覺得詭異的焦渴。
明明傷口還痛著，也還周而覆始的鞭笞入碾著，可她從其中聽出了膩膩的水聲。
像蕭韞庭親她時候故意弄出的聲音。
可現在……檀口裏肆意攪弄吸狁的滑膩滾燙，他分明就在狠狠的吻她。
吻著她，抱著她，要她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不僅是這個聲音，還有規律的床腿蹬腳的聲音。
一下一下，就像被外頭狂風刮得團團轉的籠紗燈一樣孤苦無依。
“寶貝，專心些。”
似察覺她思緒游離，倏爾力道大了些，她本就錐骨剖腹的痛更是難忍。
她緊緊咬著唇，是數不清多少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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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 晶透珠簾於綿綿細風中游曳，將輕紗帷幔也勾出幻如煙海的繾綣。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沈歲歲覺得自己似又墜入了曾經數個沒有解藥之時的絕望困境。
雲鬢微濕鋪散軟枕, 眼睫上撲朔著水色，唇瓣亦早被狁噬得紅潤嬌艷。
她總覺得自己被蕭韞庭殘忍的扔進了燒開的熱霧裏, 而後徹底被揉作成初初春日裏頭的水, 隨著他點滴的撥撫蕩開深深的漣漪。
“九叔……”
她試著喚了一聲, 卻又是不經意看見雨後竹林裏盤踞的大蛇猛獸。
它也看見她了。
極富生命力的齜出獠牙, 兇神惡煞著，又巍峨壯偉的身形。
惡獸果然是冷血的, 囂揚得恐嚇她，宣告它的怒嚴神威。
沈歲歲有些怕，又將求助的目光看向自己唯一依賴的解藥。
“九、九叔, 好可怕……”
唇瓣一張一翕, 軟絲聲線卻愈來愈小。
方才還溫柔哄她的蕭韞庭也不知在何時變得危險和狂鷙。
漆黑濃稠的幽眸深得是沒有底的深淵, 又溯洄著渦輪，暈染開獵食者捕獵的血性狼光。
沈歲歲瞳孔緊縮，既被這樣危險恣睢的一幅俊美容顏勾得失神, 又因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下意識感到害怕。
“歲歲。”
蕭韞庭唇瓣從少女臉頰上移開, 幹澀咽了口氣, “忍忍。”
聲音啞得太低了, 沈歲歲幾乎還沒分辨出他說的到底是為何意，自己的手又是被他帶著圈掛在了他的頸項。
可她沒力氣，掛不住，只能柔弱無依的攥著他的臂膀。
底下如雲軟的被褥和上方的身軀形成一道叫她絕無可能突破的桎梏鐵鏈。
蝶欲試飛, 蠶望破繭。
蕭韞庭挽開玉綢藕緞，挺鼻幾乎貼著少女的距離, 沈聲道：“這次九叔不會停下。”
墨黑色的瞳孔閃爍著兇狠的詭秘。
沈歲歲委屈的吸了吸鼻子，不解又懵懂的望著他。
“九叔……”
“乖寶貝，叫九叔的名字。”
水霧氤氳中，暗啞的聲線似命令似的打斷她開口。
“九叔。”
“叫蕭韞庭。”他耐著哄她，親她，將早已紅潤潤的唇瓣狁得濕亮。
沈歲歲弱弱換著氣，楞了會兒，腦袋仍是覺得很不清醒，喚了聲，“蕭韞庭……”
話音剛剛落下，便是總角初始。
緩緩之間，沈歲歲忽得如被遏制呼吸了般揚起纖雅頸項，入錐掣骨之痛再一次要她險些背過氣去。
太痛了。
又是這樣的呼吸一口都是奢求的痛苦。
“九叔……好疼……”
冷汗很快便在額上聚起，鋒銳的寒刃利劍卻似還在犯進。
她的手兒被兩只大掌強勢的擠進，硬朗指節根根相扣。
“歲歲。”
暗啞的嗓音從抿緊的薄唇裏溢出來，沈歲歲攥緊了手中的大掌，瞳孔緊縮怔怔的望著。
望著此刻似乎也很痛苦的蕭韞庭，她從未看見如此難忍的他，眉骨壓得極低，甚至聚起了熱汗，順著鋒銳的下頜滴落。
可不管如何痛苦，真正該痛苦的該是自己才對。
不久之前才受傷過的傷口竟又遭入椎破腹的掣痛。
可真的一如他方才所說，他不會停，是真的雷霆風行的想要殺了她。
“乖，別怕。”
霜寒冷刃赼踀噙抵，一寸一寸，到最後徹底釘死，白進血出。
她這次覺得自己真的是要死了，這樣的痛，甚至她都嗅到了從傷口處涓流出來的鮮血氣息。
淚珠大顆大顆順著面頰往下滾，水霧迷蒙眼眶，她卻還能將蕭韞庭此刻那恐怖的神情看清。
斂首看著紫藥紅蕊，鬥隼將至合縫。
似在欣賞什麽，愈看，幾乎愈是肉眼可見的迸射出暗芒幽光。
邪性，又狂暴。
待欣賞夠了，掀起眼皮來看她，一雙簌簌燃燒邪火的眸已是呈出赤紅色。
沈歲歲被嚇得怔怔流淚。
原來這才是他，這才是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蕭九爺。
逗弄的玩心結束了，今日也便是她的身死之日。
她想哭出聲來，可嗓子啞了，而淚水似又哪哪兒都在往下淌。
“乖寶貝，馬上就好了。”
瞧瞧，她分明都要被他殺死了，可他竟還能噙著這樣的柔情哄騙她。
當真是殘忍無情的。
沈歲歲貝齒咬出了唇瓣，想以如此的痛感緩解些被蠻橫剖開傷口的痛。
可不消一會兒，他又吻了下來，馥郁又強勢的氣息整個將她包裹，沈歲歲可憐顫孱的想避開，可依舊無濟於事。
唇齒間很快便盡是他冷冽的冷檀香息，她只能死死咬緊牙關，不讓蕭韞庭擠進她的檀口攪弄親吻。
可到底是敵不過他的，他輾轉著狁出靡嘖的水聲，在幽寂沈肅的居室內縈繞。
除了這，沈歲歲總覺得自己最深處的靈魂出竅了，腦子裏的弦也早早的便崩斷了。
化作無根無依的風中殘葉，被拽著跌入了無邊無底的黑暗深淵，漂泊流浪，卻永遠沒有沒有盡頭。
果然磨牙吮血的惡獸是冷血之物，她無論如何都不是對手。
不知挨了多久，她又聽到了被親吻弄出來的水聲，甚至察覺自己身上的血也要從傷口流幹了。
她無力的顫了兩下蝶翼，繼而被蕭韞庭一點一滴的吻凈碎星般的淚珠……
寒夜幽如涼絲浸骨，不知何時漫卷上厚濃的沈雲，狂風碩碩刮得檐下高輒的紗燈鈴鐺清脆作響。
裴氏沿曲徑堂的方向走，一路慌忙又神色緊繃，身後跟著的貼身侍女也看出情況不同往日，噤著聲小跑著跟上裴氏的步伐。
直至回到了曲徑堂，裴氏這才有地宣洩自己的情緒。
說不出的震驚過後，而今之後想來便是結結實實的怒火！
生了個兒子，成了個天底下畏懼的惡鬼，待她這個嫡母，更是左防右防。而今就連寄人籬下的淒苦養女，竟也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做出那等腌臢貨事來！
想到這，裴氏更是怒不可竭，“平日在我面前倒是裝得人模像樣，哪知在背後竟敢將手伸到自己長輩身上！”
“老夫人，您消消氣。”
聽罷，貼身侍女紅蓮躬身走上前，又斟了盞茶奉上去，“九爺他身居高位，自是見慣了這些下作手段，哪能被一個小丫頭迷住了神呢。”
見裴氏面色仍是難看，紅蓮又熟稔行至裴氏身後，一雙淬了紅的纖指柔柔捏按起了肩膀。
“而今要緊之計，是趕緊讓九爺同意納妾，這才有機會將老夫人您的人安插進去，做九爺的枕邊人。如此……”
說到此處，紅蓮莞爾一笑，“才有機會牽扯九爺一二，以便老夫人您籌謀。”
裴氏睨了眼，冷哼了聲：“想我裴家也是高門大戶，族中女郎莫說是嫁入皇室宗親，就是入朝為官闖出一片天地的都數不勝數，可我，卻偏偏嫁給了一個蠻人！”
舞刀弄槍還不夠，又剛愎自用，蠻橫無理。騎在她頭上一輩子，而今就連她生出的兒子也是如此。
裴氏精致的面容有些猙獰，接過紅蓮奉上來的茶抿了一口，又思及方才蕭韞庭輕描淡寫一句便拒了擡妾。
想到這兒，裴氏蹙了幾分眉，“莫不是因為沈歲歲那丫頭？呵，若當真如此，那丫頭到還有幾分本事在身上。”
紅蓮不敢不接話，思考須臾後，道：“老夫人，您也別太操心。九爺那樣的人，什麽沒見過？什麽女人沒嘗過，而今不過只是想換換鮮嫩口味罷了。”
“嗯。”裴氏含笑瞟了一眼，“你倒是聰明。”
“老夫人讚譽了。”
“去，”不過須臾，裴氏已收盡臉上笑意，冷冷吩咐道：“將幾位爺和夫人都召過來，就說禍亂府邸的邪祟抓著了。”
……
狂風呼嘯，輒懸高掛的籠紗燈被刮得晃擺不止。
藏舒閣寢居內，一墻之隔將外頭風雨阻隔得嚴嚴實實。
馥郁暧昧的甜香裹挾著麝香氤氳縈繞，闊綽的架子床邊懸著的紗幔鮫綃一如被石子投入的平靜湖面一般，蕩開層層漣漪。
沈歲歲難受極了，卻又覺得詭異的焦渴。
明明傷口還痛著，也還周而覆始的鞭笞入碾著，可她從其中聽出了膩膩的水聲。
像蕭韞庭親她時候故意弄出的聲音。
可現在……檀口裏肆意攪弄吸狁的滑膩滾燙，他分明就在狠狠的吻她。
吻著她，抱著她，要她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不僅是這個聲音，還有規律的床腿蹬腳的聲音。
一下一下，就像被外頭狂風刮得團團轉的籠紗燈一樣孤苦無依。
“寶貝，專心些。”
似察覺她思緒游離，倏爾力道大了些，她本就錐骨剖腹的痛更是難忍。
她緊緊咬著唇，是數不清多少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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